【蓝叶】一个段子
♡ 重写了皮裤梗，之前的已删除（梗来自与友人的聊天
♡ 我爱老叶，老叶爱我（不接受反驳
♡ 文力不济，强行HE
♡ 本文小许人设来自起点↓↓↓（小许什么样儿都好看，汪
1
许博远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类看到真身。
他呆呆望着面前的年轻男性，年轻男性也呆呆地望着他，嘴里叼着没来及点燃的香烟，左手拿着烟盒，右手的打火机已然与大地亲密接触，样子有点傻。
“你…… 身材不错。” 他听到对方这么说。
许博远不是人类。他是一条人鱼。
2
“你不会杀我灭口吧？” 年轻人类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“…… 不会。”
“你不会有被看到真身就要以身相许的设定吧？”
“没有！”
“我也不需要提供肉身助你达成某种愿望？”
“！！！！！不需要！！！！！”
“那就好。” 他拍拍胸口安抚自己受到惊吓的小心脏，完全忽略了陌生物种许先生头疼胃疼想揍人的复杂心情。
“你忙吧，我就不打扰了。” 年轻人类随意地挥挥手转身就走。
“站住！”
3
“既然不得不相处一段时间，那就认识一下？我叫叶修，人鱼先生怎么称呼啊？” 叶修一边大大方方的打量许博远，一边点燃了香烟。
“只是临时契约，没必要交换名字。” 人鱼许博远有些闷闷不乐。
叶修无所谓地耸耸肩，随口问道：“你要不要穿件上衣？只穿一条皮裤走大街上，别人会以为你是变\ 态。”
“虽然身材的确是很不错。” 他又很快补充道。
许博远暗暗告诫自己不要生气，耐心解释：“只有你看过我的原型，我们有临时契约在，别人是看不到我的。”
“那倒是挺方便，不用想理由带你进战队了。”
“战队？”
“就是我工作的地方。荣耀游戏听说过吗？”
许博远仔细回忆了一下，似乎是在某处见过荣耀的巨幅广告牌，于是点头。
4
路过超市的时候，叶修进去买烟，应许博远的要求，顺便买了几包辣条。
“你喜欢吃这个？” 叶修拎起超市的塑料袋，在许博远面前晃了晃。
“嗯。” 看到辣条的许博远情绪稍稍好转。原本他在没有暴露真身的情况下化作人形，外界都能看见他伪装成人类的模样，去超市买点心水的辣条那是小菜一碟。谁成想上岸的瞬间被叶修撞破，触发了临时契约。
“真是条重口味的小鱼。” 叶修笑道。
许博远：……
能忍则忍，和一个普通人类斤斤计较他就输了。
5
出去溜达一圈，结果捡了条人鱼回来，想想也是很魔幻。叶修微微侧头，去看身边带着点儿好奇四周张望的奇妙物种。人鱼先生皮肤略微透着苍白，五官温和俊秀，水蓝色的头发显得乖顺柔软，放在人类社绝对会成为流量小鲜肉——这都是苏沐橙给他科普的，那丫头就喜欢跟楚云秀一起看些奇奇怪怪的东西。
经过中午那一番折腾，午休时间已接近尾声，叶修径直去了训练室。
许博远跟在叶修身后，在走廊里就能听见训练室嘈杂的说话声，叶修一推门进去，却立刻安静下来。
“叶队。” 有人站了起来，其他人也稀稀拉拉跟着打了招呼。
叶修点点头，简单交待几句，训练便开始了，一时间训练室里只有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。
“你去哪儿啦？” 叶修刚坐下，苏沐橙就凑过来小声问。
“买点东西。”
“你也开始吃辣条了？” 苏沐橙算是个小吃货，眼尖地发现了塑料袋中红红绿绿的包装。
“我不吃啊。”
“那你买辣条干吗？”
“喂鱼。”
苏沐橙：？？？
许博远差点吐血。
6
临时契约使得许博远无法离开叶修超过十步。看了好一会儿训练，他对荣耀有了大致的了解。人鱼可是很聪明的。
闲来无事，许博远观察起训练室里的队员来。
大家都在埋头苦练，手指上下飞舞。
许博远随意踱到一位队员身后，就是之前主动起身打招呼的那位。他的屏幕上，训练界面已然定格，一个群聊窗口占据了屏幕四分之一的部分。
【贺铭：听到没听到没，一味追求华丽，多余操作太多@王泽
方锋然：切，还真当自己是大神，整天就知道训人
郭阳：可不是！就皓哥脾气好，给他点面子瞧他还想上天了！
刘皓：大家别这么说，配合队长工作本来就是副队分内的事罢了
郭阳：皓哥辛苦！
王泽：少在那儿站着说话不腰疼，不过听说这位“大神”也得意不了多久了，是不是啊皓哥？
刘皓：/嘘 天机不可泄露
贺铭：皓哥给咱们透露点消息呗 /口水 】
“专心训练。” 叶修突然出声。
他的声音不响，却足够让训练室里的每个人都听见。
在小群里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，立刻关闭了窗口。
刘皓的表情藏在显示器后，只有许博远能看见。那张本就不太端正的脸上充满了阴毒和怨恨，与之前起身向叶修打招呼时判若两人。
7
“烟味太大了！” 回到叶修的宿舍后，许博远一边开窗一边大声抱怨。
“是吗？我觉得还好啊。” 叶修说着又点燃了一支香烟，“话说你要闲着没事，帮我收拾一下房间呗。”
许博远吐了口血，“我们只是临时契约，又不是保姆契约！！！”
而房间的主人已经粘在书桌前开始写写画画，只留给欲哭无泪的人鱼先生一个冷酷的背影。
其实叶修的房间东西不多，并不是特别乱，需要收拾的基本都是些文件，—— 还有随处可见的一次性打火机。
很快许博远又没事做了。他无聊地靠在窗边，目光落在叶修敲打键盘的指尖。他不得不承认，这个年轻人类有一双足以吸引任何人目光的手。
“马上就好，” 仿佛感应到对方的视线，叶修头也不抬地说，“无聊的话可以玩玩荣耀，这儿还有一台电脑。”
“…… 不必了。”
“你准备离开这里吗？” 过了一会儿，许博远忍不住问。通过短短几小时的寸步不离，许博远得出结论，叶修在这个地方工作得并不愉快，虽然当事人本身并未表现出不愉快的样子。而之前看到的小团体聊天内容，也隐隐约约预示着他的离开。
叶修指尖一顿，“这并不由我的意志所决定。” 他加快速度，草草敲完几个字，将笔电合上，“倒是你，想去想留完全可以一手操控。怎么样，要不要强行与我终止临时契约？哥也不是很介意亲男人的。”
“！！！！！我介意！！！！！”
许博远觉得自己将成为史上第一条被人类气死的人鱼。
8
“好了好了，可以吃了。你确定不用尝一口？我对自己泡方便面的技术可是非常自信的。” 叶修捧着泡面向许博远热情推销。
“我对人类的食物并不是很感兴趣。” 许博远摇头。只是最近比较喜欢辣条，他心想。
“巧了，我也是。” 叶修吃了一口面，摸出口袋里的芙蓉王放在桌上，“我只要有烟就行。”
许博远皱眉，刚想说点什么，却见叶修打开了一袋辣条。
“差点忘了还有这个。” 他抽出一根辣条放进嘴里，“味道还不错。”
接着叶修又抽出一根，像叼香烟一样叼在嘴边，边招呼许博远：“哦啰啰啰——小鱼来吃呀。”
许博远觉得自己作为一条活了上百年的人鱼，尊严受到了严重侵犯。
他不发一语地走到叶修面前，俯身双手撑住转椅扶手，直视着叶修的眼睛，一口咬住辣条，双方嘴唇只距离对方0.01毫米。
“呵，味道是不错。” 许博远轻笑，鼻息与叶修融在一处。
叶修：…… 皮这一下一点儿都不开心。
9
许博远一边满足地啃着辣条，一边看叶修点开电脑屏幕下方某个跳动的小图标。
叶修随便翻了翻职业选手群的聊天记录，因为没有设置隐身，聊天窗口被一溜儿整齐的队形给刷屏了。
“他们为什么叫你大神？”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类。
“因为我荣耀玩得好，他们都是我手下败将。”
“……” 许博远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说话。
他并不理解叶修口中“玩得好”到底是怎样一个概念，也不知道在荣耀游戏里究竟什么程度才算玩得好。他只看过叶修的训练。
但是叶修的表情很快乐。不是骄傲自大，而是发自内心的，单纯因为自己精于荣耀而喜悦。
“你很喜欢这个游戏？” 许博远的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“再玩十年也不会腻。”
叶修的回答也完全是不假思索。
他的表情认真，眼中闪烁着不一样的神采。
当时的许博远还无法理解，那就是对荣耀的热爱，他只是愣在原地，瞪大眼睛注视着面前一瞬间变得神采飞扬的人类青年，听着自己的心跳，砰砰，砰砰，声如擂鼓。
10
职业选手不能熬夜，叶修非常自觉地赶在十二点之前把自己收拾妥当洗香香，塞进了被窝里。
“你不睡觉吗？”他疑惑地看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拾捣什么的人鱼君。
许博远吓得差点一个踉跄摔了叶修的马克杯，“不了！”他狠狠把洗好的杯子放在桌上。战队的单人宿舍显然没有第二张床，他也不是非睡不可。
“哦，我知道了。你是想趁我睡着了偷亲我，强行终止契约吧？啧啧，人鱼大大心真脏。”叶修一脸鄙视。
“滚！”人鱼先生终于忍无可忍，一把掀开被子笔直躺下，“睡觉！”
之前听许博远说了解除临时契约的方法，叶修便总是借此逗他取乐。人鱼先生看起来温润如水，炸毛起来却像一只小河豚。叶修缩了缩脑袋，乖乖把自己裹得像个宝宝，嘴巴藏在被子后面偷着乐。略略略——
许博远莫名心累，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几岁。
11
“你们人鱼都穿着裤子睡觉吗？”
“…… 你能不能闭嘴？”
“好吧。”
“…… 那算是一层皮肤，保持湿润度的。”
“原来是真皮裤！厉害了，黑科技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有点缺水？我觉得你非常僵硬。”
“你才僵硬！我只是有点紧张！” 吼完许博远就后悔了。
“哦—— 你紧张什么？我又不害怕你。”
“我怕你行了吧！！！”
许博远泪流满面，只想困觉。
12
“其实，我什么都知道。”
沉默片刻，叶修突然说道。
“我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。我不去在意，是因为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。从十几岁开始玩荣耀，到现在快十年了。虽然很老套，但荣耀确实承载了我全部的青春和梦想。我喜欢这个游戏，还不想这么快就放弃。”
这段话说得没头没尾，许博远却发现自己能明白叶修说的是什么。
战队的发展，队友的排挤，队长的职责，还有许博远不得而知的各种压力，如重重叠叠的枷锁，给叶修套上层层桎梏。可他却没有一丝怨言，只是摒弃所有迷惘，在满地荆棘中只朝向光明的方向，那是支撑他所有坚持的荣耀。
许博远第一次对一个人类产生了类似心疼的情绪。因为叶修轻声说，谢谢你。
只是一次偶然让他们相遇。在许博远几百年的生命中，在叶修辗转几世的轮回中，在偶然的时间，偶然的地点，他们相遇了。
这些偶然让他们得以形影不离地相处一段时间，然后分开。
可即使是如此短暂的相处，也让叶修觉得感激。在许博远身边，他感受到了长久以来不曾有过的放松。不似他与苏沐橙的相依为命，也不同于他肩负起整个战队的队长责任。许博远身上这种莫名的亲近感，让他不自觉地想要靠近，想要小小的任性一下。
谢谢你的出现，谢谢你愿意陪在我身边。哪怕是因为临时的契约。
叶修最近睡眠都不太好，此刻却忽然有了睡意。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，嘴里嘟囔着什么，呼吸渐渐绵长。
13
许博远坐在床边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，银色的巨大鱼尾泛着微弱的蓝光，宛若有水光潋滟。
他微微侧过身，一丝月光从身后流泻而出，将叶修略显浮肿的面部线条描绘得愈发柔和。
叶修的睡颜沉静安适，睫毛掩藏着的淡淡乌青述说着他的疲倦，让人完全想象不到这是个一开口就能气死人的家伙。
“再玩十年也不会腻。”
叶修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又浮现在许博远脑海中。他反复回味着，想再看到那样的表情，想看到这个叫叶修的人类露出更多那样的表情，看他恣意征战，笑傲荣耀，想看那双眼仿佛揉碎日月星辰般熠熠生辉。
许博远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鱼，他有的是时间来确认这一份突如其来的感情究竟是什么。人鱼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不老不死，可人类的生命却只有短短几十年。所以，叶修的下一个十年，乃至之后的很多个十年，许博远都想参与其中。
“这可不是偷袭，只是讨回一点利息罢了。”许博远轻笑着俯下身去。
临时契约解除之后，这段时间与许博远相处的经历也会从叶修记忆中消失。不暴露真实身份，是人鱼在人类世界生存的最基本条件。除此之外，想在人类世界生活，许博远还必须付出不小的代价。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，完全不必让叶修知道。
“再见了。”许博远抚过叶修沉睡的脸庞，身影渐渐在空气中消失。
不久的将来，我们再见。
END
